2016年12月15日星期四

THE STRENGTH OF WEAKNESS


失蹤了差不多一整年了,我還安好,蹤使表面上未必看得到,但這一年內在的經歷有如「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不適應香港的節奏,推job,失業,自我否定,沉淪,逃避,把自己抓起,站回來。

我有數個月不知道為何每天都睡不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起床,在生自己氣期間總人些認為很關心你的人看不過眼想「提醒」你要去面對社會,但反而讓你更痛苦更孤獨,書最終還沒有寫完,我從最初怕出版社跟我解約到最後我也放棄了自己,所以先向曾經期待過的讀者道個歉,當時候到它有一天一定會面世的,在之前請把這入期待放在心裡。我不知道自己有否曾得抑鬱症,但我有一大段時間認為自己毫無價值,想轉行,想放棄自己,別人越叫人去試試其他東西就越間接證明自己的失敗,我想哭但欲哭無淚。

到了6月我加入了現在的公司協助香港政府推廣時裝業,因為舊有的活動都不叫座,沒有一個人支持我的決定,上司不懂時裝但認為我年紀輕,不懂時裝業的運作,我花盡了氣力證明我年輕但我專業,最後我跟我的團隊8個人完成了一連七天的FASHION ASIA,眾人的反應不一但我們證明了年輕不代表幼嫩,11月底的一週我的情緒從未平復過,我在展覽開幕前一晚大哭,抱著我經理大哭,然後開幕日再哭,抱著我老師大哭,大家也以為我壓力太大需要釋放,但其實我在無意間借助這個活動治療了自己,我跟大家說我在做一件從未在香港出現過的事情需要各位的支持和信任,大部分參加者都相信我然後加入,最後雖然不是完全達到預期,但我們為香港帶來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



回港後最值得感恩的是遇上了多重身份的馮穎琪小姐,在情緒最壞,心病最嚴重的時期遇上了她,我自薦希望嘗試為她的歌手配搭造型,用的是我衣櫃中不常穿的衣服,我沒作品集,沒人脈,沒經驗,但她竟然答應,如此瘋狂的經理人在市場上應該只有她一人吧!而歌手黎曉陽竟然也相信一個素未謀面,提著一堆怪衣服的男孩,我未能解繹我們的信任從何建立,可能他們最初也是抱著一試的心態,但對我想說意義卻十分重大。


最後我想說的是馮穎琪旗下的另一位歌手鄧小巧,她的歌聲一直陪伴著我經歷這年來的考驗,〈雅俗〉、〈煩可寧〉、〈強弱〉,正正是我當時經歷的階段,我花了差不多一整年來接受自己的失敗,再學懂自己渺小,剛推出的唱片中的結尾曲〈不藥而癒〉,好像來為我這一年作個最完整的總結 -
「沒法天天養傷,我或要先英勇,來道別,換新裝,重新出發,再度重拾力氣」

成敗最終只在於自己,行業內好像未見會報憂的工作者,我試過盡力為自己塑造一個強悍的形象,但多年後發現要成為強大的人首要條件是接受自己的軟弱,被利用會傷心,被出賣會痛,會迷茫,會沉淪,曾經很討厭自己太柔弱太敏感,但當這些都走過一次後我發現我最獨特的地方在於我是用情感在感受時裝。上週於台北在朋友的書店舉行了一場小型分享會,希望來的人都感受到我感情用事的不一樣。


最後最後我要在此特別感謝Percy LauKarmuel YoungKA WA KEYTHE WORLD IS YOUR OYSTER黎曉陽的信任,還有鄧小巧的歌聲。2016年我成長了很多很多,愛哭鬼Jasonyao在美好的2017年再跟你們見面。


本文的題目《THE STRENGTH OF WEAKNESS》來自鄧小巧的首張唱片,如你有意體會一次我本年度的經歷,我推薦你到唱片店買一張來聽一次,這種能夠自愈的感覺是多麼的實在。

2016年3月7日星期一

42 MIRRORS BY WONG WAI YIM


有時真的不要不信「Life is a circle」這個簡單的道理,還記我去年因為Rick Owens的SS16秋列我提及過的黃懷琰老師嗎?自課程一年級後我們未曾見面,不論在香港,倫敦,還是巴黎也沒有。分別近8年後,我在香港跟她再次遇上,在她舉行的活動之中,我不是每次都能夠明白懷琰作品想表達的理念,但每次總會為我的價值觀帶來一點小衝擊,人的進步大概也是因為像這樣大大小小的化學作用吧。

這次活動明為四十二面鏡子,她在活動專頁留下一句「你願意成為四十二面鏡子的其中一面,幫助映照出對方的的實相嗎?」,活動很簡單,就是在場內找個對象然後面向著他,從頭到腳仔細觀察和形容其外觀一分半鐘,如果完成後還有時間便要從頭再做一次,之後被對方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兩人都完成後再找未遇上的人進行相同的動作,直至活動時間完結。我刻意選了Craig Green SS16系列的襯衫出席,目的只是好奇不同的對象面對著不一樣裝扮的人會有什麼反應。



我發現人在觀察別人時是會選擇性地對某部分特別注意,像我自己最留意別人的眼睛,耳珠和服裝,誰的年紀很大但眼睛很有神,誰的眼睛大分明亮,直視它們是會覺得被看透了一樣;誰的耳珠很飽滿,誰的釘滿耳洞;誰的衣服經看起來很多經歷......我發現要用一分半鐘時間觀察再作口述是一件十分費力的事情。另外在找對象的過程也十分有趣,在場內走動不下10次,有些人你總是遇不上,有些人遇上了你卻不會想停下腳步跟他/她搭擋,有些人你在上一局已看中了,之後很自然地走在一起,在街上看到不認識的人大概不會分如此長的時間來觀察對方身上的細節,哪裡有痣,哪裡膚色比較黑,有一位外國人在我一直插袋的動作指出我的不自在,一個人參加一個數十人的活動而跟參加者不認識真的會讓人不自在的,本來邀請了幾位朋友一同出席但最終沒人有空同行,這樣我反而更能夠讓自己看到陌生人眼中的我,有幾位女士問我是否藝術工作者,也有人誤會我常去健身。大家最留意的竟然是我在Antwerp買的長耳環(而不是一直以為會是主角的拖地腰帶),我刻意營造的形象十分順利傳達到大部分人的眼中,有些人觀察比較仔細,把內在的我也看透了。這個「遊戲」對我來說十分有趣,人與人之間(最低限度如我)如何借助衣服溝通,在數十分鐘內如何跟場內大部分人認識起來,雖然一分半鐘的時間我未能完全了解各人的工作,工資,最近有否失戀,但奇妙地跟部分人像連接起來一樣。

如果懷琰對我的印象仍停留於8年前的我,好看到活動當天的我應該會嚇一跳,有機會我們來把這個活動在另一個空間再進行一次,也許大家也會像我一樣有些另類的得著。

2016年1月19日星期二

哪一天我們會飛



寫作技巧因為過度放縱而日漸生疏,給果我不再強迫自己再寫作相信便會退化,我想這裡暫時不會更新一些只寫時裝的文章了,如果你是因為我的時裝評論而到訪的,先接受我的道歉。回家後發現有太多東西比時裝更值得關心,如果有天連發表不同意見的機會也不存在了,我們又可從哪裡創作讓人驚嘆的作品呢?

最近值得記錄的是我在終於去看了一套本地電影,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在戲院看香港電影了,《哪一天我們會飛》這套有關成長的矛盾的電影,剛上映時我沒有去看,看到影評的高度評價我沒有膽量去看,最後在叱咤頒獎禮現場聽到主題曲後,我鼓起勇氣在它最後的放映戲院買了票入場。

本來以為是以回顧作包裝的愛情電影(我事前連預告也沒有看過),但最後卻讓我在兩小時內重溫了出國前,留學期間,以及回來後對前境的迷惘。「我的夢想」這作文題目在成長的過程總會在不同時段重新出現,記得我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樣,而隨著成長,對夢想考慮的因素便越來越多,戲中各人坐在禮堂被老師批評「夢想計劃書」中對未來計劃得不周詳那一幕對我來說十分深刻,在不同的限制和問題的引導下,眾人的夢想都變質,主角余鳳芝的夢想是當空姐,因為可以環遊世界,最終由於成為了旅行社導遊,余鳳芝那句「我覺得夢想,應該是,當你快要停止呼吸的時候,仍然覺得一定要做的事情。」,應該獲得不少人的共鳴,但最讓我難忘的卻是蘇博文拉著余鳳芝說「香港不是給人發夢的地方」然後請她跟自己一起去英國進修的情境,像我這些曾在英國留學的人應該感受最深,父母的朋友最喜歡以工資來斷定你的人生是否成功,在香港不要說是工作,就連衣著,只要你跟別人不一樣,總會有幾個路人喜歡對你評頭品足,不過我認為社會進步很多時候是需要衝擊的,因為帶不同大小的衝擊我們今天才有人會出來對抗不公,所以我會繼續穿那些很多香港人也覺得不順眼的衣服。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相信命運,在倫敦5年碰面過無數次也沒有認識她,偏偏在香港幫老師聯絡Style Bubble到學校演講時結識了,我還當了半個不稱職的主持人,不過出席的同學對我們的對話內容似乎興趣不大,最熱鬧的是完場時的「合照環節」。打卡,selfie,跟別人炫耀自以為與別不同看來以成為年青人最大的娛樂,我對這現象有點小失望。前段時間跟香港的買手朋友談及新設計師在香港的銷售情港未如想像中理想,加上Matthew Miller來港時親身體會時裝學生對設計師認知的貧乏,我把這現況歸咎於教育,大眾認為在時裝界生活一定是浮誇的,從而吸引一些喜歡浮誇便以為自己很喜歡時裝的人入行,最後惡性循環使整個行業也充滿虛有其表的人,key opinion leader(KOL)大概是它們帶來的產物,我十分好奇有多少位穿著名牌出席品牌的KOL真正了解行業運作,不過無知名度如我當然沒資格評論擁有數百萬支持者的網絡紅人的時裝知識。如果香港需要一場改革,或者我工作的行業也需要一場革命。


香港不是給人發夢的地方嗎?有段時間我也認同,但在樂壇頒獎禮看到那些新歌手又笑又哭我便立即否定自己,唱歌支持不了生活,去打工還是要繼續唱,相信自己總有天會得到認同,這行為其實已跟社會上不斷灌輸「要成功便要有錢」的價值觀抗衡。有天我會結集這裡的夢想家一起做個創舉,到時候或者你也可以加入我們。Just in case you care,我在分享會當天所穿的編織外套是XU ZHI的SS16系列,雖然是出道系列但已進駐各大時裝店,中國地區在棟梁有售,倫敦的朋友請到Dover Street Market參觀選購。(文末打個小廣告,yeah!)

小更新:XU ZHI的系列也在Lane Crawford上架了。

2016年1月1日星期五

就只是來交待一下近況


我發現寫作跟演奏一樣,放低一段時間後是會生疏的,因為寫作比賽和出版的事情數月來我一直處於burnt out的狀態,越寫不出就越不想寫,情緒不斷循環到最後我決定先放低它去放任自己不管,老實說沒有壓力的生活最初是很爽的,但習慣了會覺得有一點無聊,接著便面對著要打包回港,適應香港環境等一連串的關卡,我任性不想做這樣不想做那樣,不合心意的直接說不,所以我仍然沒有新的落腳點,不過不用替我擔心,我相信很快便有新的車載我走。

年底一直在回顧(因為今年真的沒寫過什麼所以好像一整年都在回顧)所我不再重覆2015年首9個月所發生的事情了,回來後我去了幾個大小旅行;跟了一個廣告,是以前的上司請我去的;把Matthew Miller帶來香港當了一星期私人助理,不做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把一些事情處理得如此成熟。暫時不想回去當記者了,回來後一直很不安同時覺得自己應該嘗試一些在倫敦沒做過的事情,或者我可以因此走更遠的路,分享比寫兩性關係和Kim Kardashian又生了多少個小孩更有意思的事情,其他門不開給我的話我會回來的,如果到時候還有人想看的話。

幾星期前我自薦去了一家公司當stylist,零經驗零美學根底但別人卻給了我機會,見了兩次面我便把數萬元衣數交到對方手中,信任真是種奇秒的能量,我暫時不打算在這裡公開跟我合作的歌手,到有天那張專輯內頁寫上我名字的時候,請你們到唱片店支持一下我。

最後來到大家(包括我自己)都十分關心的題目 - 你的書呢?

因為我一直收不了尾、電腦不聽話整個hard drive升天(我因此不見了好多在倫敦的美好回憶),封面問題......應該會延期了,我十分感謝出版社對我的包容和體諒(千萬不要跟我解約啊求求你!),我答應大家它將會在2016年春季跟大家見面。

我們遲一些見,在我的發佈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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